Afra/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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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饲育指南

NARUTO同人

旗木卡卡西→宇智波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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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土哥退场回顾了一下小黑屋以来的漫画,整个人都被萌得不要不要的……又可以爱了!OVO!(啥

×瓶颈期,惨不忍睹的语死早OTL

×既然有了卡→带那自然就会有带→卡的,下一篇是兄弟篇,等我(啥)

 兄弟篇出来啦~>《好的梦》

×……我都不知道这个CP该怎么标tag了……总之标个卡带吧,下一篇我会标带卡的【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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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饲育指南

 

 

  敲门声有些杂乱,虽已迈入和平年代的木叶中大抵不至于出现什么奇特的变故,卡卡西还是留了个心眼。待到他小心地将门打开,立马被眼前的景象震得表情都失了大半。

 

  “啊,宾果!”

  门外那张眼熟的圈圈脸愉快无比地翘起食指,朗声大叫。

 

  “——笨卡卡西!”

 

 

  就结果而言,卡卡西总之还是冷静地把这家伙给让进门了。他足够冷静是因为态度、气味、和声音,都有所相异。自在四战战场上失去写轮眼后,他的作战方式就被几乎重置了一遍,其中也包括对敌友的识别方法等等,好在嗅觉灵敏是他自小就未曾摒弃过的长处所在。

  但这句话也可以反过来说,毕竟他没有赶对方出去。他没赶对方出去同样是因为态度、气味、和声音。记忆里身着红云晓袍、言行秀逗的橙色面具,浓郁又特殊的植物气息,和略带沙哑的跳脱声音,再跟面前这名不速之客相较,便能发现全都有所相近。

  等到走回客厅,卡卡西看着对方黑色长袍下裸露出来的那部分带着特殊涡状的惨白皮肤,终于完全地冷静了下来。这家伙大概就是那什么吧,卡卡西冷静地想,四战结束后扫除战场时整理出了近十万具的,并差点让全世界的劳苦人民都成为其同胞的,[划掉]当年我们一起揍过的[/划掉]那个被唤作白绝的东西吧。

 

  “那么,先从你为什么来这里说起?”

  卡卡西没抱什么敌意,他态度如此柔和是有原因的,白绝虽对于忍联的绝大部分人而言都是噩梦,但他们本就没什么像样的自主意识,纯粹是服从敌方首脑的命令行事罢了,仗一打完后不光绝大多数都死了个干净,勉强可以称作活下来了的那一小部分还几乎都被抓去做了实验体,本就是没有什么威胁力也基本无战意的半植物体,得知其形成原理后更是让人不忍再折腾,五影后来便也达成共识,不再费心抓捕那一小撮还在苟延残喘着的了,任它们自生自灭。

  而面前这只与其他白绝明显长势有所不同、个性也挺鲜明的……白色圈圈面具,未经允许便自来熟地啪嗒坐在了茶几前唯一的坐垫上。卡卡西似乎也对此并不很在意,他绕到了对面去,直接坐在榻榻米上。

  嗯……白圈圈面具摇头晃脑一阵后,像是在理清思路般一句一顿地开口了,“你看嘛,斑不是死了吗,而且带土也死了嘛,我一下子就没人养了。”它竖起食指,悠悠然地转了一转,“没人养的日子好没趣的说、超无聊的说,然后我灵机一动,想起以前带土有提到过‘笨卡卡西’和‘琳琳琳’,但是‘琳琳琳’早就死了,所以我就来找‘笨卡卡西’啦。”

  说到这里,白圈圈面具砰地一拍桌子,把身子放低,连声线也一并低了下来,忒严肃认真地道,“而且,我还有一个无论如何都想弄清楚的问题……”

  “所以——”卡卡西单肘撑在桌子上,有点听不出情绪地说,“你就跑来找我了?”

  “嗯。”白圈圈维持着那个半趴在桌子上的姿势,点了点头。

  卡卡西盯着面前这家伙沉默了。平心而论,他那双死鱼眼在制造压迫感方面还是颇具成效的,可对面前这个似乎连动物也算不上的生物体而言好像不太奏效。他们就这么单个黑洞对双死鱼眼地瞪了好一会儿,就在沉默延长到几乎已足以让白圈圈完整展现其植物的静止特性的时候,一直摆出一张冷脸的卡卡西终于松了口。

  “你有无论如何都想知道的事?”

  “嗯。”白圈圈点头。

  “你知道我是、或者说曾经是你们的敌人吗?”

  “知道呀,我可不傻。”

  “那你明白想知道什么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什么代价?我可没有钱哦。啊,不过我有很多情报哦,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反正现在又没有人养我,就算说出去了也没关系。比如斑在地下如何孤独终老?或者带土是怎么布置月之眼计划的?”

  白圈圈一阵夸张的手舞足蹈,卡卡西看着他,原本写满了危险的眼神中似乎酝入了少许不一样的色彩。

  “……那就先说来听听吧,”卡卡西问,“作为交换,你想知道什么呢?”

  白圈圈听到这句话,很是严肃地点了点头,它似乎已被这难题煎熬了太久太久,当它最终开口时,那声色中甚至带上了不容忽视的沉痛——

  “便意……也就是说想拉屎的时候,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

 

  “……哈?”

 

×

 

  “之前你说的那些,”第二天,卡卡西这么对白色圈圈说,“我答应了。”

  似乎怕有误会,他还重复了一遍,“你把你有的情报给我,等你说完之后,我会告诉你便意是怎样一种感觉。”

  白圈圈就着坐在茶几前的姿势,快速敏捷地敬了个礼。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些其他的问题——你要吃饭的吗?”

  “不用哦。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连排泄也不需要哦!”

  “浇水什么的也不用吗?”

  “哎——不用哦~”

  “这样啊,”禁不住在心底感慨一句真好养,“那么……”

  卡卡西身体微微前倾,他在家时都不带护额,再搭配上那眉眼弯弯的表情,看起来真是无害又温柔。

  “——我们来商讨下关于你、以及跟你共享情报的同伴们今后生活在木叶所需的必要事项吧。”

 

  商讨最终以白圈圈及与它仍然保持联系且尚未丧失行动能力的近20具绝全数收归忍联而作结了。

 

   “……太过分了。”

  白圈圈顶着一颗冒烟的头瘫倒在茶几上,苦苦地说,“不都说好了用四战BOSS的地下生活二三事来做交换的吗,为什么还要这么算计我啊?呜,笨卡卡西果真是个冷血无情的家伙啊,是个超过分的家伙啊——”

  “……”卡卡西顿了一秒,说,“你的情报和我的情报交换,跟说好的一样啊。但你不是还要住在木叶嘛,好歹也是四战战犯,哪能那么便宜就让你住下了的?”

  “那也不兴你这样……!植物也是要善待的不然小心遭报应!”

  卡卡西不以为然,“就四战的前科也不会让你们做核心工作的,顶多当下村子间的联络员什么的吧,不算亏啊。”

  “可不光是我一个啊!我和我的同胞们都一起被你卖了啊!”

  “嘛嘛,帮忍联做事总比被鸣人种在风之国边境给砂忍村挡风沙好吧?说起来你们变成树木之后强度相当不错,风影给了很多好评哦。”

  白圈圈痛苦地抱着脑袋在桌子上蹭了起来。

 

  卡卡西见它一幅弃疗的模样,便不再出言开导,而是等了一会儿后,说了另一件事情,“说起来你干嘛老是带着面具?摘了吧。”

  白圈圈听完他这句话,歪了歪头,它的脑门上似乎飘起了一个问号……它抱臂冥思苦想半天,终是恍然大悟地捶了一下手心,随即,那覆盖了它的面部——准确说来,是构成了它头部的那部分叶片便旋转着,啪地一下打开了。

  而这个发展却是卡卡西始料未及的,他愣了一愣,“……你就长这样?”

  “我是就长这样啊!我还可以穿在别人身上呢你看——”白圈圈说着说着,还把自己空荡荡的脖子凑到卡卡西的面前,让对方能够看清自己空无一物的内部。

 

  这景象应当十分怪异才对,一个遵循人类的逻辑、活用人类的话语、拥有人类的感官、与人类如此相像的存在,它身上却没有人类的内在、没有人类的器官,任谁都无法立马习惯、更逃脱不出这恍如接触了未知生物一般的恐惧感。但卡卡西却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点了,他甚至没怎么花心思去窥视眼前未知生物的结构与存在,反而是有些怔怔地,开口问了白圈圈这么一个问题。

  “你……跟带土的关系很好吗?”

  “唔嗯?算不算呢……”白圈圈那开花般舒展开来的叶片们歪过去扭过来地,“应该还不错吧?毕竟那小子刚掉下来的时候,是我给他安上右半边身体的呢。”

 

×

 

  但谈话却不得不被中断了,卡卡西是现役的忍者,他依然有任务要执行。等到话题重开,已是晚上很晚时候的事了。

 

  “那为什么带土的面具会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呢?”

  “带土?”

  白圈圈又歪起了头来,自决定住在卡卡西家之后,他就把之前为了藏匿身份而披着的黑长袍给脱掉了,乍看之下就如暴露狂一般,但卡卡西显然并不在意这个问题,或者说,你到底不能对一株植物要求太多,比如不能裸露肉体、得着装得体什么的,那是人类才会烦恼的问题,即便这株植物其实也拥有与人类同等的智力。

  “——是阿飞哦。”白圈圈举起环抱在胸前的双臂中的一只,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带土的面具可多了哦,你说的是哪一个呢?”

  “漩涡状的,右眼这里有一个单孔的,橙色面具。”

  “嗯——那个啊,好像的确是照着我的脸做的哦?”白圈圈没有开花,它便只好动用整个头部包括脖子以下的部分来一起摇头晃脑,“因为带土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一直穿着我嘛,为了让别人不要认错,他后来也就只好用跟我长得一样的面具啦。”

  “他一直……穿着你?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带土有半边身体被砸坏了呀,”白圈圈说道,“白绝又不是粘上去了就能用的,复健都做了好久呢。好不容易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又乱来了一通,搞得不把我穿上根本就没法好好动呢。”

  “恢复得差不多之后又乱来?又是为什么……”

  “嗯,这个我记得哦,”白圈圈又竖起了一根指头,语气欢快地说,“是因为‘琳琳琳’和‘笨卡卡西’有危险啊!”

  “……”

 

  四战前夕忍联已摸到了宇智波斑的基地,那是个位于神无毗桥附近的地下洞窟。卡卡西猜测大概正是因此带土才会与宇智波斑有了接触,但有另一件事显然也是应当被纳入考量的。时间上也不过只相隔了寥寥数月而已,神无毗桥、宇智波斑的基地、和琳的葬身之地,从地图上看这三者之间的距离,的确也算不上相隔甚远,毋庸置疑,是能用忍者的脚程快速来回的距离。而带土很清楚琳的死状,光听情报是不至于明白到那个份上的。

  卡卡西喉头一阵发涩。

  其实他早就该发现了。只是琳的死亡实在是有太过复杂的意义,从某方面来讲,亲手杀死了琳对那时候的他而言,或许是比带土的假死要来得更为深重的心理阴影,大概正因如此他才刻意回避了那段记忆,乃至于在四战战场、神威空间里那短暂的思绪整理中都下意识地没有多想。但事实上他早就发现了,毕竟……

  “噗噗,”白圈圈突然笑出了声来,“你一直都没搞懂吧,肯定费解到了现在吧,为什么明明自己昏过去了,敌人却被一个不留地全杀死了呢?”

  白圈圈嘻嘻哈哈地,夸张地摇晃着它的上半边身体,“那是因为带土赶到了那里,然后把他们全部杀光了啊。”

 

  卡卡西手里原本拿着杯子,他大概是想趁白圈圈说话时喝口水的,但杯子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放下了,他将搁在桌上的手拿到了桌下边,大概是放在了膝头。但他的坐姿并没有改变,只是微微垂下眼皮,似乎在缓慢地消化着些什么东西。等他再次抬起眼时,便换成白圈圈耸起肩来,“啊咧,你都不奇怪带土为什么放你一条生路吗?”

  “……带土是不会杀同伴的,即使……”他似乎就快脱口而出了什么,但在那句话真的被其他人听到之前,他又摇了摇头,柔和又坚定地否认了它。

  他改口,“——即使他一时迷失了自己的道路,他的本心也是不会改变的。”

  “是这么回事吗?”

  白圈圈用空荡荡的眼眶盯着他,看不出是费解还是嘲讽。但不论如何,它应该也是无心追问的,于是它便自顾自地继续完成先前说好的交易内容中,属于它的那部分义务了。

 

  “斑很少出门,我们基本都在睡觉,地下一直是很安静的。所以那天真是吓人一跳啊,”白圈圈展开双手,手心朝向天空,“居然有个血肉模糊的东西噗通一下就掉在了基地的地道里,因为血腥味太重了一开始我们都没敢凑上前去呢。对,带土他简直就像穿透了地面落到基地里来一样……”

  卡卡西本来还一言不发地听着,这段话里的某些字眼出现时他的眉头就起了皱,待白圈圈说到“穿透”二字时,终于开口打断了它恣意的胡诌。

  “你……是清楚自己的立场还在这儿胡编的吗。”

  他声音沉稳,“带土的时空间能力是在过一段时间后才觉醒的……是你们在土层里面发现了他然后把他带回基地的吧。”

  “啊咧,暴露了?”白圈圈一脸无辜,“果然笨卡卡西不好骗吗。当年带土可是一听就信了的说……”

 

  这家伙还有胆子逗我?卡卡西边略感事不关己地这么想着,边拿四战结束后从大和那儿听来的经历给白圈圈施压。但他的心思并不在这边的对话上,转而思考起了另一件几乎没什么实际意义的事情。

  要探究万花筒的瞳力究竟是遵循怎样一个原理对大多数人而言还是挺难的,毕竟在宇智波已几近灭族、其漫长的历史上开眼至万花筒的族人也不过寥寥这两个事实的加持下,可供研究的样本实在是过于地稀少了。卡卡西有幸与其中五人打过照面,并与其中三人均有私交,而从写轮眼的发展历程上来讲,最为明确清晰的一个例子,正是曾与他有师徒情谊的宇智波佐助,也是当今世上最后一个名正言顺的宇智波。

  佐助的万花筒是通过杀死他的哥哥鼬而获得的,鼬当初开眼万花筒时是否有何种特殊遭遇卡卡西并不明晰,但就他一眼月读一眼天照、将精神攻击与物理攻击都精炼至极的配置来看,无论刻意与否,那大概都是由深深烙入了战斗这一概念的他的忍者本能所做出的抉择吧。而佐助的万花筒无疑受到了鼬的影响,依他那直率的性子,天照这样火遁系的强大物理攻击自然是会被纳入首选的,但直至燃尽所有前都无法熄灭的黑火到底缺了些机动性,因此才会催生他那用于改变天照形态的右眼能力。而没有选择月读作为另一眼能力的理由则大致缘于他与卡卡西共有的心理阴影。

  那带土的眼睛又怎样呢。

  他是在自己面前开眼的,至于开眼万花筒又是何时,听了白圈圈的话后也大致能确定了,应该就是目睹琳死亡的那瞬间吧。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感慨,时至今日已不剩多少可供他悔恨的心思了,但如果他的查克拉能更多些、体质能更贴合宇智波一点,或许当时就能撑住了二次开眼而不是直接晕过去吧。那样他一定会不可避免地与罩着白绝的带土碰面,他肯定能认出对方是谁……毕竟会因那个场景而崩溃还行踪不明的人,在那时就只有带土一个了,并至少得在对方冷静下来过后、作为“还活着”的人跟他共处于同一个空间。

  绝望对带土而言理当是一件十分耗费能量的、很难的事情,无论是实际下手的是自己、是云隐的谋算、还是水门老师的缺席、亦或是他自己的迟来以及绝对的孤独与空虚,如果说琳的死亡以及存在于那整个场景中的所有细节最终构成了他的绝望,那哪怕只要其中的一角出现了龟裂,或许就能防止他最终走向成为“斑”的道路了。

 

  ……所以他的万花筒才会觉醒那单一的神威之力吗。

  所以他才会自创那么一个白纸一般的世界,还以虚化的形式体现出来吗。

  为了不忘却新的自己的原点,甚至还将那时自己的装束制成面具,用于掩盖真颜。

 

  不光是记住了白绝它们的无心之言,他的眼睛、他自己,是在否定所有的“现实”啊。

 

 

  “……不过我也不全是在糊弄你啦……刚找到带土的时候他真的是一团血肉模糊,而且又脏又臭的。”

  这么说着白圈圈还摆了摆手,像是他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上其实还藏着个鼻孔一般,“右半边身子完全被碾碎了不说,那个出血量简直就是刚从榨汁机里出来的,要不是有我在大概都没法把他从原地挪开。”

  “……”

  “万幸的是他的口鼻好歹没被压到,石头之间的缝隙也够大,虽然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但最起码还没死于窒息。不过后来给他清理五官和伤口里的沙石还是挺费事的。”

  “……”

  “之后就是把被砸得稀巴烂的那一半给除干净,然后安上人造体啦。不过要人造体跟本身的组织长合在一起还是得花点时间的,等融合到不会轻易脱落的时候……啊,不过讲这些大概也没什么意思吧?总之我们超好用的哦,只要查克拉够了培养个人造体还是挺方便的,比假肢更好哦!”

  “这样吗。”

  “嗯。”白圈圈点了点头。

  “水烧好了。”卡卡西突然这么说。

  “哦?”

  “剩下的明天再说吧。我去洗个澡。”

  “哦……”

 

  他这是在逃?

  卡卡西自己也不大清楚。不过他并不忌讳白圈圈说的东西、也并不惧怕它接下来会诉说的一切,所以他大概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来整理一下而已。光是对方话语中的“血肉模糊”四个字仿佛就触了他的逆鳞,但事实上带土血肉模糊的样子他还见得少了吗?其中甚至有一次就是出自他之手,乃至于记忆中的每一次也都与他脱不开干系。而当他在战场上与带土重逢时,当他看到他脸上的伤痕、白色的臂膀、切裂身体中轴的分界线……他也就明白了。

  可从别人口中听到鲜活的描述还是让人有些无法忍受,他光是听见了似乎就会禁不住联想起来,然后被那联想带走。他似乎成了那个操刀者,面前是带土年少而血肉模糊的身躯,他的右半边身子已被压碎,成了一副异形到令人不忍直视的皮囊,若是将那皮囊捧在手上,满满的骨头渣子大概便会将他的手掌扎出无数个窟窿……而他还没能将对带土而言已是无用的那半边摘除。

  他不过如此情不自禁地联想了一会儿,早就换回他原装的左眼就抽动着颤抖了起来。他从水里将手抬起把它捂住,但这本该不可能发作的幻肢痛却变本加厉起来,他有些耐不住,干脆整个人都滑到了浴缸中去。水漫上来,沿着胸口到脖颈,没过下巴与口鼻,然后把他完全地埋在里面。

  大概是因为他此刻精神上有种奇妙的倦怠感,掩住口鼻的水也阻碍了他嗅觉的正常工作,当他留意到时,本该在客厅里乖乖待着的白圈圈已经进到了浴室里来,它隔着水幕用那对应人类右眼部位的孔洞朝他看来,嘴里一阵叽里咕噜。

  “哎呀哎呀,笨卡卡西怎么连洗澡都把脸包着呢,不会窒息吗?”

  卡卡西无视了它的问题。他从水里出来,跨到浴缸外,拿过架子上的毛巾把下半身围好,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白圈圈按到了浴缸中去。

 

  等卡卡西终于能从浴室里出来,房间正中央的地板已被白色的条状物体摊满。白圈圈将身体舒展开来晾在地板上,见卡卡西出来了,它便跟小孩子闹脾气一样把枝条翘起再拍回去。

  “差点就窒息了!”它这么朝卡卡西抱怨道。

  无视了这家伙大概并不需要呼吸这个槽点,卡卡西在它身旁蹲下,“你还是去阳台上晾着吧,在这儿太碍事了。我借火给你。”

  “……”白圈圈沉默了一会儿,“我错了……”

  “错什么?”

  “再也不私闯浴室了……”

  “怎么听着有点怪怪的……”卡卡西感慨道,“知道就好。”

 

×

 

  关于白绝的处置,虽说它们是跟卡卡西达成了共识,但那说到底也只是卡卡西的一面之词,据他所说,接下来还要跟村里村外都通通气后才能具体确定下来,而在此之前白圈圈是不能随便外出被村民们目击到的。

  ……这样不确定的说法总让白圈圈有种自己是不是被骗了的感觉,但对于“不能被村民见到”这一点它倒也是同感的。不过它的想法就要随便多了,毕竟只要“不被看到”就好了嘛,只要不被看到,想怎么玩还不是随它的?

  但卡卡西似乎不会容忍它这样随便的做法,这几天他外出接任务时,都会留下一只忍犬,美其名曰“有个玩伴就不会寂寞了”,言下之意当然是“敢乱跑就咬死你丫的”……

 

  “……好暴力的说。”

  白圈圈抱膝嘟哝道。

  “只要你乖乖的,就什么事都没有啦。”

  乌黑趴在它对面,一点都不上心地随口安慰道。

  “……我说啊。”

  “啊?”

  “笨卡卡西是真的觉得一只汪就可以困住我吗?别看这样,我在白绝里可是数一数二的能打哦。”

  对面的汪似乎为这句话里的某个字眼毛了一下,声音里的不耐蹭蹭地,“……卡卡西是有让我来监视你,但如果你真要跑,他也没让我当场就把你咬死。留我下来大概还是觉得丢你一只在家里不放心吧。”

  “哎——?到底是什么样的不放心啊?”

  “谁知道呢,”乌黑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尖牙,“大概是怕你把家里翻乱吧。”

  “……我到底什么待遇啊……”

  “看那架势,就是只宠物吧。”

  “……”

 

 

  “我们回来咯——”

  常年独居的卡卡西不大可能有这个习惯,语气和声线也不对——发出吆喝的是趴在卡卡西肩头的帕克,一人一狗走近屋里来后,就瞧见乌黑和白圈圈……一狗一植物正在单身公寓正中间稍显空旷的那块地儿上滚成了一团,为对付一半身体还是人形另一半则已开了花的白圈圈,乌黑大概是用上了与蛇搏斗的心得,并据此得以占领高地,但也付出了嘴被捆紧的代价,让这场比试一直处于僵持不下的状态。

  “……你们在搞什么呢。”

  听到主人的声音后,乌黑才终于从杀红了眼的状态中捡回了点理智,万分懊恼地以脱离战局为目的挣扎着,转变方针后才终于从白圈圈的钳制中逃了出去。

  “哎,还没玩够的说——”

  卡卡西自然地无视了那团白色物体的抱怨,而是半蹲下来对乌黑说,“辛苦了,接下来就由我和帕克接手了,你回去休息吧。”

  乌黑有些消沉地往卡卡西伸过来的手里蹭了蹭,随后轻轻地呜了一声,嘭地化作一股白烟。

 

  然后卡卡西就冲澡去了,留下帕克跟白圈圈大眼瞪没眼。

  “我是不会被你牵着鼻子走的。”

  眼见白圈圈那副蠢蠢欲动的样子,帕克正色道。

  “但你们不是笨卡卡西找来陪我玩的吗?”

  “不是好吗。”

  帕克声色俱厉地断言,听它这么说,白圈圈的头那块儿跟焉了似地垂了下来。

  ……据说狗狗看到有人哭的时候都会走上前去安慰的。

  “唔……那么,就拿肉球给你捏吧。”帕克将爪子举起来,严肃道,“——软得像天国一样的肉球哦。”

 

  于是卡卡西从浴室里出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白圈圈正跟帕克玩着谁先拍到对方爪子的游戏。为了均衡一下硬件配置,它还特意将手展开来了,只用一根枝条与帕克互相拍着。

  真够自来熟的……

  时间正是傍晚,卡卡西坐在窗边,看它们玩了一会儿,然后随口问了白圈圈这么个问题,“你们都是直呼他们的名字的吗?不加敬语?”

  “是啊。因为我们是用柱间的细胞制造出来的嘛,虽然是劣化版,但斑也不喜欢听我们叫他大人。而且刚遇见带土的时候他才是个小鬼,难道要叫他带土‘大人’吗?”

  带土……大人?

  夕阳打在背脊上,触感灼热又温暖。卡卡西埋下了脸,从喉头滚出一串低沉又模糊的声音,发着颤,就跟听到了个绝妙的笑话一般。

  “说起来带土一开始还经常笑呢。还没被斑说动的时候,他就是拼了命的复健,累到动不了了就睡一会儿,睡觉的时候也一直在叫‘琳琳琳’和‘笨卡卡西’。他几乎每天都会梦呓,地下几十年都没有那么吵过了,现在想想还真好玩啊。”

  帕克在连输三局后终于扳回一城,它高兴地哼了一声,随后像是被其他的什么吸引了注意力,啪嗒啪嗒地就踱到了窗边去。白圈圈用右眼处的空洞追着它的动作走,它的视神经并不长在那里,但对它而言,似乎还是人类的方式要来得更为熟悉。

  “明明我们那时候还没开始听他的命令,但等注意到的时候,能动起来的白绝都聚集在了带土的身边——就算没有斑的命令,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开始帮起了他来。等到他好不容易能不用扶墙自己走路的时候,大家都好开心的呢。”

  卡卡西正靠在窗边,帕克很有身为忍犬的尊严,因此它也极少像只宠物那样撒娇,但这天它特别上道地跃到了卡卡西的怀中,在主人的抚慰下打了个哈欠,随即蜷缩在他的腹部,一脸困顿地睡了过去。

  白圈圈紧盯着帕克的一举一动,待到帕克真的闭上眼睛开始均匀地呼吸,它才舍得将视线挪开,但当它的视线上移,却发现了更罕见的景致——卡卡西竟然也闭上了眼睛。

  白圈圈愣在原地,它有些静不下来。

  他究竟是真的睡过去了,还是只是阖上了眼睛呢?可无论如何,它都怕吵到了窗边的主人和狗,只好焦躁地东张西望起来。可再怎么东张西望也不会有更多的变故发生了,它就只好又呆呆地坐回原地,看着夕阳在卡卡西和帕克身上镀出一层柔和的暖光。

 

  “真好啊……暖暖和和的。”

  白圈圈耐不住自顾自地嘀咕。

  “……我也睡吧。”

 

×

 

  在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带土拿下水影的全过程和在晓里扮猪吃老虎的一切行径之后,白圈圈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料可抖了。它似乎为此伤透了脑筋,痛苦地绞尽脑汁起来。卡卡西本来还有那么点心思等它搜肠刮肚的,但既然对方都烦恼到这地步上,他便就不再期冀了。

  “啊……剩下的等你想起来再说就好,”他提点道,“我也差不多该兑现我的诺言了。”

  “不,等等。”白圈圈苦恼地抱臂,“应该还有点什么的……”

  卡卡西觉得好笑,“为什么?我都说不急了……那不是你无论如何都想知道的事吗?”

  听他这么一说,白圈圈似乎更苦恼了。

  “但总觉得……”它磕磕绊绊地说,“总觉得,如果连无论如何都想知道的事都知道了的话,我就无事可做了。斑和带土都不在了,你又不需要我做些什么,要是连想知道的事都没有了,我就没有任何留恋了,那可怎么办呀。”

  你到底也是人啊……卡卡西似乎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话。“没有任何留恋了会怎样?”他翻着小黄书,将眼皮微微上抬了一些,如此问道。

  “嗯……会不想再活了?”

  这是从哪儿总结来的啊,卡卡西无语得。

  “那你就不用担心了,”他将亲热暴力朝下放了放,“反正就算告诉了你你也无法体会,你还是得不到你想要的,所以就算知道了,你也是不会一无所有的。”

  趁白圈圈还在那儿苦恼着,他手上的书本又翻过去了一页,“如果怕自己一无所有的话去找点事来做如何?对,比如写个传记什么的。反正你都有带土那么多料了,何不写本《带土传》呢?我帮你付出版费哦。”

  白圈圈一下子就回过神来了,“那不是你想知道的吗……你自己去写啊!”

  “我是想知道,但你都告诉我了啊。而且我还是比较适合当读者,写什么的……”他挪开视线,认真地想了想,“总觉得有点恶心。”

  “不对,”他居然还补了一句,“应该说养着你这件事就有够恶心的了。”

  ……

  ……这小鬼超没礼貌的有没有!

  白圈圈出离愤怒了,带土是小鬼,那跟他同龄的笨卡卡西自然也就是小鬼了。它自动忽视了笨卡卡西比自己还高的海拔和精壮的肌肉,也选择性遗忘了自己正被对方饲养着这个事实,即便听到卡卡西边跟他道歉边说“别太在意啦,不是说你本人恶心,是我的问题”,它也还是忍不住甩起手臂,大拇指冲下,恶狠狠地摆了个夸张的鄙夷造型。

 

×

 

  “我要搬家了。”

  卡卡西在某天吃晚饭的时候提到了这件事情。彼时白圈圈正怂恿古鲁克跟它玩猜拳来抉择今晚软垫的归属,古鲁克成功地借助地板完成了石头的手势,但却怎么都完不成剪刀的,于是白圈圈信誓旦旦地表示“我之后会一直出布的!”并真的贯彻了下来。它们已经折腾十来局了,古鲁克又不愿认输只好边出布保证平局边痛苦地呜咽着。卡卡西这句话一出终于成功钓走了白圈圈的注意力,古鲁克趁机溜到了阳台去,假装它在吹风。

  “你要搬家?”白圈圈歪了歪头。

  “对。”卡卡西解释道,“今后的工作性质会比较特殊,为了方便管理我要搬到专门的地方去。你跟着我过来吧,乖乖写书我就继续养你。”

  白圈圈不服气了,“你连饭都不喂我吃,哪里算养我了?”

  “就算不喂你也还是我在养你啊。”

  “唔嗯……”白圈圈抱臂,纠结地将头埋低,“但我不想写带土传啊,我又不是他干嘛要写他呢?”

  卡卡西敷衍地点点头,“嗯嗯……随便你啦。要写白绝传也行啊,出版后我会去买的。”

  这还差不多嘛……等等!“白绝传不给出版费哦?!”

  卡卡西的脸上就差写上“你傻吗”三个大字了,“是啊,带土传都不给写,不赶你出去就算好的了吧?不听话的宠物难道还留着过年吗?”

  白圈圈好痛苦的,因为这句话真的哪里都没有错啊。于是它为逃避事实而抱了会儿脑袋,随后有些费解又略好奇地问,“我说啊……为什么你那么执着于让我写带土传呢?”

  “这世界上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客观地看待带土吗?”

  “你也不能咯?”

  不会有任何人曾向卡卡西如此提问,但他似乎早已将这件事想透彻了,因此他答得很快,“不能。”

  “嗯……那么,你跟带土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是朋友。”

  “因为你认为他是你的朋友?”白圈圈问出了口,“还是因为带土说你是他的朋友?”

  “也不止是这样……你看吧,”卡卡西十指交叉,手肘搁在桌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通过彼此最亲密且一致的认识来确立的吧?”他顿了一下,“所以我和带土是‘朋友’啊。”

  “那么……你觉得自己的故事被写成书,带土他会乐意吗?”

  “死人哪来的什么乐不乐意,”这句话就像一声叹息,卡卡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回声一般,“像他这样的人,就该被写成故事,让所有人都能见到、都来评判,就是为了防止再发生跟他一样的悲剧。”

  “悲剧?”

  “对啊,悲剧。”

  卡卡西收拾起了碗筷。他很少在家里自己做饭,厨房倒是干净着,但怎么看都跟个摆设似的,就算偶尔开下火,端出来的也只是些再随意不过的粗茶淡饭。

  “明天我和帕克它们要一起出去,你就好好考虑一下写书的事吧。”

  “……”

  啊咧?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白圈圈抱臂,独自陷入了沉思。

 

×

 

  ……还真是谁都不在哦……!

 

  白圈圈端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没吹着风却还是深感凌乱着。

 

  与卡卡西约好的其他白绝们已陆陆续续来到了木叶,但此刻它们也还处在村子的掌控之下,尚未获得自由。因此它真的是有很久很久没有到外面去玩了……

  笨卡卡西就不怕我跑路吗?

  白圈圈就这么坐在原地烦恼起了笨卡卡西偶尔脑子打跌和自己被算计的可能性究竟哪个更大这件事了。它纠结来纠结去,最终还是抵抗不住外面世界的诱惑,决定悄悄出去再偷偷溜回来……

 

  总之不要被发现就好了嘛,嗯。

 

  白圈圈以如此这般的乐观心态从衣橱里翻出了它的黑袍子,披在身上,钻窗到了外边。蓝天白云,视野良好!街头连个人影都见不到简直是出逃的最佳时机……

  等等没人?

  白圈圈歪了歪脑袋。

  ……没人可没意思了。不过说到底为什么会没人啊?现在可是大白天,不正是人多的时候吗?

  白圈圈一头雾水,不过这种事就是趴在窗沿也不会想明白的,俗话说站得高看得远,一心想弄明白村子里究竟是怎样一个状况的它便利索地朝着房顶去了。

 

  四战前不久木叶才遭遇了灭顶之灾,不光村子的地基下沉了,房屋也建得比过去更为密集且粗糙,虽说这一切都在被一点点地修复着,但一朝一夕还是无法恢复原样的。白圈圈站在房顶,四处探查着,是它已有好一段时间没见过的木叶了,这个木叶与四战时它们看到的木叶相差不多,大致要更繁华、生活气息也更浓重一些,可明显欠缺了少许“人”这个至关重要的要素。它为了寻找装点了街道的繁华的——不,是构成了街道本身的“人”而四处张望起来,但还没等它得出个像样的判断,一个巨大的相异便跃入了它的视神经当中。在所有人一抬头便能见到的地方,在木叶村的至高点,有个看起来有那么些眼熟,却又是以往的木叶里绝不存在的东西。不过……

  它呆呆地抬头愣了好一会儿。

  ……好吧。

  这下它知道该往哪儿走了。

 

  在木叶村的至高点,连绵不绝的褐色岩壁的正下方,有一栋虽变更了建材却仍保持了其外形的建筑物。在它顶层的外墙上,悬挂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匾牌,上书一个“火”字,与此相似的建筑还有四个,分位于五大国的另外四个国家的忍村中央,之所以只有它维持了战前的模状是有理由的,因为这栋建筑和长居于其中的人物,皆是对于整个村子、国家、乃至于世界都具有重要意义的存在。

  白圈圈在房屋之间跳跃,向着至高点下的建筑飞奔而去。身边渐渐热闹起来,所有从街道中匿去了行踪的人们都在向那儿聚拢,如被什么吸引着一般,嘈杂渐起,人声鼎沸,人们议论纷纷,或兴奋、或感慨,它能听见,只要稍稍停下脚步便能将一切都听得一清二楚,但事到如今就算什么都听不见也能大致明白——

  目的地近在眼前。它在能看清一切的地方停了下来。

 

  “……哈哈。”

  怪不得今天没派狗狗守我。它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在那栋建筑物的天台上边,在那无谓地宽阔、如展示台一般的地方,有它熟知的八头忍犬。

  那是啊,在这样的日子里,怎能将自己的战友留在家中,独自面对呢。

 

  “原来是想让我看这个哦……”

  它呐呐自语。

  所以连影分身都不留一个,还在前一天刻意提醒,就是为了顺理成章地把它引到外界,然后在这个舞台上,展现这整个场景。

  而算计了它的那个男人此刻正站在建筑物的最上面,他身披白袍,长年累月从未摘下的面罩被拉到了下巴下面,露出了与他上方岩壁、从左至右第六个雕像毫无二致的容颜。

 

  旗木卡卡西。

  他单膝着地,由五代火影纲手亲自为他带上斗笠,随后便在八忍犬的簇拥下缓步向前,他的头顶,巨大雕塑的伤疤贯穿左脸,眼眶中则是两只深深刻入了三勾玉的写轮眼。

  “写轮眼”的卡卡西就这样永久地留在了木叶的火影岩之上,用他那双曾并肩作战、现如今却再也无法复原的写轮眼注视木叶、眺望他村。

 

 

  别开玩笑了……我才不会被困在这里,好不容易活下来了,我要回到村子里去!

  遍体鳞伤的少年又在复健途中摔倒在地,一具坏心的白绝走上前去,调侃他或许再也无法站立,便收到了少年夹杂着决意、愤怒与不甘的回应。

  你干嘛要这么执着于木叶呢?那里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如此拼命?还是说,你有什么无论如何都想得到的东西吗?

  它蹲在少年身边,语带不解地发问。

  我的伙伴们都在那里啊!

  少年大吼道。

  回到伙伴身边去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而且我早就决定了的!

  决定了?

  是啊!总有一天我要成为火影,将写轮眼雕刻到那块巨大的火影岩上,然后——

 

  用我的这双写轮眼守护村民,傲视他村!

 

 

  “……嗯。”

  曾被少年命名为圈圈的白绝站在六代火影继任仪式的最外围,在他们的伙伴们那无边的欢声与肃穆之间,诉说心声一般缓缓地自言自语。

  “果然,带土还是过得没那么悲剧的嘛。”

  它有些开心,十分开心地摇头晃脑起来。

  “真是没想到啊,这居然还是个happy ending……挺不错的嘛。”

 

  白圈圈没有五官,但要是有了,此刻的它脸上一定正露出了笑脸。

  它就边这样开心地笑着,边在心底坚定了如卡卡西所说,将自己记忆里的那些故事一一记录下来的决心。

  题目究竟要叫什么好呢,是朴素一点就叫带土传,还是要加上姓呢,或者是通俗一点叫宇智波带土与他的小伙伴们?还是……

  一阵激动与欢欣掠过它的心间,它情不自禁地随着下方的人们一同大声欢呼了起来,就如同沉淀一切旧念、带来新生的大火一般——

 

 

 

—END—

 

 

 

后记:

 

  土哥确认死亡后想到的脑洞,但在一周后的送眼里光荣地被AB大大的思想境界掌了脸,不过还是舍不得丢于是从头修改了一下,现在终于完工了O<—<

  这个脑洞其实是两篇合在一起才叫完结的,如果说这篇是卡卡西ver.的话,那另外一篇就是带土ver.了。其实应该拖到两篇都写完再一起发来着……但是我憋不住了(啥)

  圈圈好可爱的,我真的好喜欢圈圈的说,以及猫猫狗狗向来都是我的真爱,所以整篇文我写得最开心的地方就是圈圈和狗狗们玩那里了……说到忍犬最萌的地方,那就是虽然会说人话还高智商,但归根究底依然是汪星人这一点了ԅ(¯﹃¯ԅ)【啥

  以及虽然这篇我光荣(?)地语死早了,但还是厚颜无耻地求个反馈……如果能留下一点感想之类的话我会跟最后的圈圈一样高兴地,谢谢了(*´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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