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印
NARUTO同人
旗木卡卡西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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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好基友WB@灵胤流 的生贺，虽然晚了四天O<—<
×写到一半发现完全变成流水账了……O<—<
×四战后。时间轴跟原作有点微妙的不同，有部分二设。
×点的梗是卡卡西和忍犬，不过成品微妙地偏卡卡西中心所以就还是这么标了嗯……由于笔者本人是一见到小动物就腿软得走不动路的那种（啥），所以对忍犬和主人的亲密度也定得比较高……雷者慎入OuO|||（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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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印
不知是源自气味还是声音，他这天早上被温柔地叫醒了。当然，准确说来，在这个时候他还没有真正地“醒来”，只是长年的忍者生涯让他在一股气息进入卧室时便瞬间切换到了随时都能起身应对的浅眠当中而已。但那股气息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甚至让他踟蹰究竟是否该直接睁开眼睛，而对方的行动也实在是足够利落，就在他犹豫的那么短短几秒内，那气息便踏着无声的小碎步，轻快地跳到了他的枕边，再将软和又温暖的爪心贴到了他没被面罩遮住的眼睛下方。
这回他可以顺理成章地把眼睛睁开了。
“……你在叫我起床？”
任由帕克的小爪子又在自己脸上摁了摁，卡卡西开口讲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只是在确认脸的触感而已。”
帕克一派泰然自若，还忍不住半是感慨地补充，“虽然比不过老夫的肉球，但你的脸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爪感良好呢。”
“这是……”卡卡西坐起身来，思考了一下子，“我脂肪太多的意思？”
“说什么呢，脂肪多可不一定爪感就会好，就像泡了水的狗粮不会有嚼头一样，”帕克义正辞严地反驳，“完美的爪感可是有很多要求的，脂肪比和肌肉的走向都……”
“哎，但是帕克的肉球不是全脂肪吗，不然怎么会那么软？”
“说什么呢……”帕克紧紧跟在走入盥洗室漱口的卡卡西身后，这回它的语气像是在抗议了，“人跟狗的软可不是一种软！不信你再来摸摸！”
光速完成漱口洗脸这一系列动作，卡卡西蹲下身来，既然帕克这么嚷嚷，他也就顺其自然地重新捏了捏对方软软的肉球。他当然知道不是一种软。他这么想，忍不住又多捏了一会儿才放下。
布鲁正在客厅里趴着，身边是昨晚收拾好的一堆书籍和卷轴，被装在了一个很大的包中，另有一个稍小一些的，装的是部分生活用品。很多时候忍犬并不需要他的照顾，像是这种或许会变得很忙碌的日子，因为它们会自行先解决掉耗时的日常活动，让他甚至能节省下帮它们准备早餐的时间。他将那个大包固定在布鲁身上，自己则背上另一个，帕克攀着爬到他肩上挂好了，等人跟狗都走到了门外，这本就没多少装潢的房间便更凸显出了它原有的冷清与静谧。
锁门前他仔细地环视了一圈，为的是确认没有忘带的东西，却自然地被床头柜上那两个相框吸引住了视线。他出神地看了几秒，最终弯下眼角，开口道。
“——我出门了。”
清晨的木叶不见几个人影，还弥漫着不大的雾气，他在路边的小食摊买了两个咸饭团，快速吃完后便朝火影楼走去。楼里也没几个人，只在途中遇到拿着一叠资料的静音，便互相打了个招呼。有四头忍犬被他安排在这儿守了一晚上，他本以为会见到忍犬们睡成一团的身影，但走进办公室后，却看到了有那么些出乎意料的光景。
“你们啊……”
他讶异地睁大双眼，口里漏出无奈的叹息。
“都说了……”
纲手很是不快，她甚至把一只手搭在额头上抚平了绷起的青筋，然后在瞥到卡卡西凹着眉毛的讨好笑容后，忍不住还是吼了出来。
“我又不是兽医！”
她虽然这么怒吼，但手上的治疗却是让谁站在这儿都挑不出半点毛病，古鲁克趴在纲手脚边，方才它还虚弱地颤抖着，现在则已经可以自然地从喉头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了。
“不，只是纲手大人正好经过嘛，就请您帮个忙……”
卡卡西还维持着那个讨好的笑容，但纲手却觉得这人今天周身散发出的氛围整个都很诡异……要说原因在哪里，那还是很好找的，只要朝他的手上看去就行。一只刚出生的白色小奶狗被卡卡西抱在手里，另外还有两只褐色的正趴在他的腿上，连眼睛都还闭得紧紧的。
“而且它都快生了你干嘛不把它寄放在兽医那里！”
“嗯，其实我是放了的，”说到这里卡卡西似乎有些微妙地不好意思，“但今天早上发现它居然跑过来了……”
古鲁克轻轻地呜咽了一声，卡卡西听清了，便用一只手揽着它的孩子，腾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它的头。它的生产很顺利，只是生完后有些虚弱而已，恰巧纲手在这时进到了办公室里，便被卡卡西拜托帮它恢复了一下元气。这治疗并不费事，但无论是在火影办公室里给狗接生还是卡卡西那暖和得简直要发出柔光的笑脸都太让人难以置评了，实在是让纲手憋不住吐槽的心。
“话又说回来，这条是母亲的话，父亲又是哪只？”
纲手也就随口这么一问，卡卡西似乎并不介意说出答案，他刚开口——
“啊，那是——”
——就被蹲在他肩头的帕克摁了头，他还很自然地顺着小型犬用力的方向将头倒向另一边，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软和。
“——似乎是隐私。”
他毫不犹豫地改了口。
“……”
纲手决定不纠缠在这个话题上，古鲁克的治疗已完毕，她停下输送查克拉后，原本退开几步等着的忍犬们终于围了上去，有趴在古鲁克面前的，也有嗅来嗅去，还小声地安慰它的，布鲁和帕克倒是一直守在卡卡西身旁，还逗弄着小狗玩。其实这时候要是认真观察一会儿就能看出哪条是父亲了，但纲手已经对这事儿没兴趣了。两个包堆在办公桌边，卡卡西大抵是刚刚才把东西搬进来吧，昨天纲手的个人物品和一些用于交接的档案资料也才刚被她搬了出去，但这里事实上也并未因此就变得空旷，该整理的文书、该解决的问题，自然是无论哪个人来都一样要整理、要解决的。收拾战后的烂摊子可是很累的一件事，尤其刚交接的这几天，卸任的她倒还好，即将上任的卡卡西或许会忙得昼夜不休。但他却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儿，一点挪窝的意思都没有，也不见半分慌张。
纲手也是觉得奇了怪了，“你不是该开始交接了吗，就在这儿呆坐着没关系？”
“文书那方面已经交给雷同了，他在三代目在任期间也是干这个的，手熟得很，肯定是比我自己上要来得快的。”
古鲁克似乎已经休息够了，它侧躺下来，卡卡西便将狗崽们从身上捞起，再轻轻地放到它的身侧。小狗磕磕绊绊地朝着母亲的奶头爬去，看得卡卡西才恢复常态的眉眼又弯了几分。
“暗部那边呢？”
“毕竟还有‘根’的整合这个大问题在，就先让天藏回到暗部里去了……明明纲手大人才把他从暗部里转出来没多久，实在不好意思啊。”
“没事，反正现在都是你手下的人了，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吧。”
纲手全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火影室里向来都只有一张椅子，她就倚靠在了一旁的柜子上。现在时间还早，灰蒙蒙的天刚刚透亮，卡卡西虽有迟到癖，却也不是每次都一定会迟到，但就算是攒了一堆工作，他能这么早就跑工作场所来待着也是件挺罕见的事情了。
“……我昨天去看了自来也。”纲手抱臂，声音平稳地说，“虽然也不意外……但——那是你决定的吗？”
“慰灵碑吗？”沿着古鲁克的头顶和脖子往后顺了顺，卡卡西将视线略微抬起一些，“是我决定的。”他说。
然后还补充道，“也是我自己去抹掉的。”
“……”
“最初提出来的是意见番的转寝大人，在商讨过后我也同意了……本来嘛，就算在战争后期做出了再大的贡献，他的战犯身份也是毋庸置疑的，名字会被从慰灵碑上抹掉这点事他也还是能预料到的吧。再说了，要是因此而让那块碑文成为一些人泄愤的靶子，那才是无论谁都不愿意看到的……毕竟他的名字和身份也都早已不是秘密了。”
“……看来卡卡西的迟到传说是要就此终结了啊。”
纲手不置可否，只是轻哼了一声，笑着这么调侃道。
“那或许不大可能吧……”说到这儿，卡卡西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后脑勺，“迟到都成我的习惯了，今天也是，这么早就到了这儿简直浑身不舒服……”
“哈，不过鸣人大概抗议得很厉害吧？”
“是啊，反弹得可厉害了，”卡卡西无奈地凹起眉毛，“多亏鹿丸帮我转了个弯，不然真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从老师的角度来看还真是有很多或许该好好教给他的东西……不过，嘛，”他顿了顿，不知是无奈还是宽慰，“鸣人还是暂时就先保持那样吧。”
纲手翘起嘴角，似是深以为然，但让她深以为然的却也不仅仅是鸣人一个人的问题。卡卡西方才的表情和态度与过去的他相比并无太多变数，但却莫名地让她想起更古早的一些记忆。
“你也真是……”她挑起一边眉毛，不知是在感慨还是单纯觉得好笑，“——跟朔茂先生越来越像了啊。”
“……自来也大人也这么说过我，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了……”
“朔茂先生会很自豪吧。毕竟自家的儿子可是马上就要成为火影了啊。”
“他会吓一跳吧。毕竟我真的不像是会坐到这个职位上来的人啊。”
“怎么，事到如今反悔了？”
“当然不是。而且……有些事情是只有站到这里来才能看见，也只有站到这里来才能撬动的。”他用低沉的陈述语气说着，黑色的双眼微微下伏，然后再抬起，那里边沉淀着一种特殊的神色，就如同被深黑的矿石包裹，却由内而外地晕染出了光晕，仿佛静谧而沉稳的光明，“现在我有想改变的事情，有很多应当处理与清算的东西，不坐在火影的位置上是无法完成这一切的。所以——
“就请纲手大人，也来助我一臂之力吧。”
安静地听完后，纲手闭了闭眼睛，像是听到什么过于见外的话而觉得好笑般舒了口气，随后她站直身体，朝门的方向走去。
“很期待明天啊，”她说，“光一天也行，就把你那面罩脱了如何？”
“哈哈哈，这就还是算了吧。”
“转过来我看看。”等到纲手离开，室内只剩下卡卡西与忍犬们时，帕克这么开口。
“嗯？”
卡卡西不明所以地朝它那边偏了偏头，而帕克却似乎是嫌角度不够，还用小爪子扒着卡卡西的下巴，把他的头又拉正了些，仔细盯着瞅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的确是越来越像了。”
然后它如此总结。
“跟父亲？”
“是啊，孩子跟爹妈像还真是真理，你看那仨娃子，白色的像古鲁克就不说了，另外那俩简直跟——”
“嗷呜！”
也不知是被戳到什么点了，本来还好好凑在古鲁克身边的一条忍犬慌不择路地狂吠起来，然后在其他所有狗“我们都懂”的视线当中焦急地原地转了半圈……最后还是放弃了，不知出于沮丧还是害羞地乖乖趴回古鲁克身边。它这反应实在是太逗了，让卡卡西忍不住伸出手去分别安抚了下这对谈办公室恋爱的小情侣。
“我可没规定同事就不能在一起呢，记得把工作跟谈恋爱区分开来就好了……”与沮丧的狗爸爸对上视线后，卡卡西眉眼弯弯地说，“比斯克就陪古鲁克一起，暂时先休息一段时间吧。要好好当爸爸哦。”
努力打了几次人工码却还是被暴露的小型犬悲戚地呜咽了一声，试图逃避现实一般用爪子盖住脑袋，但也完全没有从古鲁克身边挪窝的打算。白色的幼崽似乎是吃饱了，它离开母亲的乳头，大抵是受好奇心驱使，跌跌撞撞地朝其他方向爬去，然后一头撞在比斯克的前脚上。比斯克抖了抖耳朵，一动不动地盯着这条连眼睛都没睁开的，背上有一小撮茶色的小白毛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将它轻轻地捞回来，圈在自己的两爪之间。
乌鲁西见了，开心地坏笑起来，被乌黑一爪子拨开。但笑了的也不光是它一个，卡卡西也笑出了声，他试探着顺了顺小狗的皮毛，“小孩可真神奇啊。”还这样自言自语一般地感叹。
“怎么，想成家了？”帕克随口回应，“有狗毛过敏症的人可不行哦。”
还没等卡卡西说些什么，西巴就接上了话头，“前阵子还有犬冢家的狗跑来问我卡卡西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呢，也不知道是帮谁问的。”
“你怎么回的？”乌黑好奇地问。
“我说即将上任的火影大人日理万机没时间浪费在试探上面，要追就请到本人面前打直球。”
“不，等等，”卡卡西说，“虽然我很感谢你没有卖队友……但为什么这种事会找你们问？”
忍犬们面面相觑。
“总不能找小鬼们帮忙吧……”
“凯在这方面又派不上用场。”
“玄间是不是死死团？”
“同是适龄男性，问玄间不得尴尬死。”
“汪！”布鲁隔空唤了一声，也不知到底是在对哪一句发表认同。
“怎么，”卡卡西被这漫才式的一来一往搞得有些哭笑不得，“就这么想让我再给你们找个主人？”
“没啊。”
帕克这下倒是答得无比顺畅又理所应当。
“你开心就好。”
阿基诺在一旁默默点头，古鲁克也呼噜了一声，似是在表示赞同。
“不过新主人这种说法我可是不依的，”但接下来帕克就有些激动地碎碎念道，“还有家里的辈分定位我只接受弟弟身份，再往下就不行了，别想叫我儿子谁都别想……”
“好好。”卡卡西忍住笑，摸了摸帕克的头毛。
“古鲁克，”然后他说，“可能有些勉强你，但明天能一起来吗？”
他轻声地发问。
“当然。”
忍犬的声音还有些有气无力，但它坚定地说，“继任仪式……我肯定会去的。”
在实际听到这句话之前，他都没想过这坚定竟是如此让人开心，“是吗。”他将这坚定纳入怀中。
“——谢谢。”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早晨。是他刚刚升上中忍的时候，还是才从忍校毕业的时候？那天早晨闹铃还没响起，他还在安稳的梦中，却有人悄悄潜进他的房间，在闹铃响起之前摁灭了它，还将一个软和又温暖的物什贴上他的面颊。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个人，他虽是吓了一跳，却毫不慌张地睁开双眼，一只小小的棕色沙皮狗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视野，小狗的胸前卡着一只大手，另一只则抓着小狗的爪子，引导它的肉球与卡卡西的脸颊相触。
“恭喜你，卡卡西。”
父亲微笑着说。他的笑容就像清晨柔和的微光，将弥漫在空气中的些许阴霾都照亮。这光芒渐渐模糊了，像是要溶入世界的每个角落当中一般涣散开来……而这回，他又是被温柔地叫醒了起来。
忍犬们围在床边，乌黑摁灭了闹钟，帕克站在他的胸口，用爪心轻触他没被面罩遮住的眼睛下方。
“早安，”
它说。
“——六代目。”
－END－
